老师辅导学生练习“元宝顶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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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晨风依旧寒冷。6时30分，天津艺术职业学院教学楼灯火通明。黑衣黑裤白球鞋，翻腾扑跌拿大顶，2020级京剧班学生们新的一天，从基础的毯子功练习开始了。

一间大教室里，学生练功井然有序。小伙子们翻腾落地咚咚作响，也偶有汗水无声洒落。新年新学期，孩子们回校后的精神状态让老师韩云江眼前一亮：“真是又长大了一岁，都在上进。”

在旁边的女生组教室，年已七旬的老师鲁春敏正在辅导学生们练习高难度的“元宝顶”。只见女生们向后下腰，双手抓住脚腕，又继续向后翻滚，将双脚举过头顶，再慢慢撑起身体……如此繁难的动作，一个个看似文弱的女孩子竟都从容不迫地做了下来。柔中带刚的坚韧，足以令人想见背后的汗水乃至泪水。

鲁春敏介绍，在过去，不少戏里都会用到“元宝顶”，比如《武松打店》中的孙二娘、《白蛇传·盗草》中的白素贞，通过这一繁复、高难的动作烘托剧情。“但是现在，这个动作已经渐渐失传了。”鲁春敏说，“我们不能丢了老艺术家的传统，要努力把这些技艺找回来。这些孩子练习了一段时间，下了不少功夫，目前初见成效。”

顺着楼道再向里走，忽听板鼓响亮、弦乐悠扬。乐队教室里，小姑娘王子阳手中一把京胡拉得起劲儿。父母支持，让她欣然走上戏曲专业；兴趣使然，让她觉得“练功也开心”；志向所致，让她默默告诉自己“还得继续努力”。

下了早课，吃了早饭，学生们陆续回到教学楼。杜金浩在教室一角热身，讲话有些腼腆。他说，这几年的学戏生活，自己从“真累”的抵触，到“老师扮上戏特别帅，身段特别好看”，进而慢慢喜欢上武花脸行当。至于以后的道路，杜金浩没多想，就想现在沉下心、认真练。

8时30分，剧目课正式开始，武花脸课堂是由韩云江教授《芦花荡》。课堂上，杜金浩一下子从腼腆少年变成了猛张飞，表演虽稚嫩，却十分投入。韩云江一边念着锣鼓经，一边提示学生表演细节，且讲且示范，教学细致入微。

“戏曲传承讲求口传心授，所以教学上必须要有老师面对面、手把手地教，学生也要日复一日地练。”学院副院长李铭说。

如此传承之景，各个教室里随处可见，老生、青衣、武生、文丑、武丑等诸多行当的学生，跟随老师一字一句、一招一式地学习。一棵棵稚嫩的戏曲新苗，正在戏苑园丁的呵护下，吸吮着古老艺术的深厚养分。

剧目课结束了，下午和晚上还有化妆课、戏曲调度课、腿功课。戏曲新苗们，就在这扎实的一点一滴中养成着……

刘莉莉